10月21日下午，由佛山市商务局、佛山市贸促会指导，佛山市禅城区经济和科技促进局支持，佛山中国陶瓷城集团有限公司主办，佛山陶博会组委会、佛山市进出口商会联合承办，以“聚焦国际贸易新形势·开启跨境电商新蓝海”为主题的第五届“一带一路”泛家居产业发展与国际合作论坛在中国陶瓷总部中国陶瓷剧场三楼多功能会议厅圆满落下帷幕!
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教授、海上丝路研究中心主任、香港国际金融学会主席肖耿来为大家带来《聚焦国际贸易新形势，成就“一带一路”新机遇》演讲分享。
以下文稿根据现场录音整理
未经过嘉宾审核
今天提到了跨境电商，这个实际非常超前，也是我一会儿要说的其中一个很重要的组成部分，就是说整个大湾区，实际上正在成为中国双循环中的外循环，就是说之后我要讲的中国的离岸经济生态圈，跨境的经济活动、电商活动，以及将来的“一带一路”，这些都是未来。我在讨论这些问题之前，先给大家交流一下目前的一些宏观形势。
世界经济贸易形势
大家很熟悉，要想富先修路。当时2011年的时候，我们来佛山做研究非常吃惊，为什么非常吃惊呢?佛山的人均GDP在当时就已经超过了北京、上海，所以佛山不声不响，老百姓很有钱，存在银行，房地产，人均GDP每年创造的价值超过北京、上海，说给这些外国朋友听，他们都不敢相信。其中最重要的是，佛山它自己启动了很多的基础设施，这个基础设施，佛山的经验跟习主席提出来“一带一路”，“一带一路”最重要的是互联互通，就是做基础设施，“一带一路”是把中国的经验真正地介绍到全世界。所以说，要想富先修路，这在中国已经变成了常识，一个潜意识，所有的地方政府都会在基础设施下功夫，包括电商平台，这都是基础设施，只不过现在是数字的基础设施。
全球的基础设施需求非常大，这个基础设施背后当然就是要建设，要建任何东西都是不能缺的。实际上中国“一带一路”策略，这里面有很多的研究都是OECD，就是欧洲经合组织做的，他们看得非常清楚，中国对“一带一路”欧洲和美国公司的投资规模各三分之一，而且我们这个投资变得越来越明智，投资的风险集中度在下降，在分散。建筑行业，很明显“一带一路”嘛，主要还是帮助发展中国家，以非洲、拉丁美洲，还有“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我们有很多的投入，这个是未来世界经济中心转移的方向。
中国是注重实践，西方经常给我们很多评级，中国他是不太看中，我们的投资，蓝线跟灰色的线是不太一致的，现在看起来其实是有道理的，我们中国比较务实，但是西方有很多评价的标准，实际上并不一定符合实际。
现在的情况是什么呢?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贸易国，我们通常说的中国是第一大货物贸易国，但因为服务贸易，美国还是超过我们的，还是最大的。实际上中美两个真的就是说超级大国，从规模来看。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我们面临很多的挑战，是中美之间关系的问题，大家在一线体会比较深，就是说目前很多的企业风险实际上就是政策风险，或者是地缘政治风险，并不是说你在这个行业做得不行，而是说有一些政策风险，包括这次疫情导致对整个生活方式改变，这些都是超出了我们原来产业的经验。所以需要对全球形势有一个全方位的了解，了解未来朝哪个方向走，这里面真正在背后主导未来是中美关系。所以之后我会稍微谈一谈这个问题，有助于我们了解未来的发展方向。
另外一个趋势就是，欧洲与中国已经占到全球商品贸易的三分之二，真正主导全球贸易是中国和欧洲，美国份额在不断下降。中国出口到欧洲，OECD就是发达国家的出口还是占大多数，“一带一路”还是占三分之一，但是发达国家占到了50%，我们和发达国家的关系非常重要，中美关系会影响到我们跟很多发达国家的关系，这就是为什么中美关系那么重要。
但“一带一路”已经超过了欧洲和美国的市场，发达国家因为还包括很多亚洲的发达国家，发达国家整个OECD经合组织比欧美要大。整个东南亚周边，这是未来很大的市场。为什么呢?因为现在中美关系紧张，很多的出口可能要经过东南亚的国家，所以很多的制造业企业现在已经布局在东南亚，本来整个亚洲将会成为全球经济发展的重心，所以整个亚洲内部整合，未来的发展会加快。我回头会讲大湾区实际上应该成为中国的离岸经济的生态圈，因为“一带一路”也好，香港也好，整个中国的外循环都是属于我们说的离岸经济，包括刚才提到的跨境电商，实际上就是个离岸有一些关系。
最近国家给深圳的一些政策对我们未来大湾区影响会非常大，因为中央的决定实际上是往深圳做试点，如果深圳成功的话，第一步要推就是推到整个大湾区，包括海南岛。我觉得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情实际上已经是很超前了。
全球供应链
为了理解目前的局势，我们可以稍微简单回顾一下佛山是怎样成为一个全球供应链非常重要的节点，就是全球化的过程。实际上全球化这个过程经历了差不多过去一百多年时间，最重要的就是两个概念，一个概念就是说我们的交易成本不断下降，就是说因为技术的原因，我们的通讯，还有海运，以及各种做交易的成本下降非常快，下降快使得交易量不断上升，这个趋势已经经历了一百多年，这个趋势从技术上来说，它还会继续，但是也导致了一些国家受到的冲击很大，因为一些社会问题，比如说美国的收入分配问题。
这里面的逻辑就是我们说的供应链，供应链的概念就是说，一个产品可以分拆成很多个部分，就是很多的任务，每一个任务都可以在世界上最适合的地方展开。这就导致各道工序、各道产品的任务，这个阶段都可以单独在全球范围内竞争。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中国在1978年改革开放以后，特别在1992年邓小平南巡以后，特别是佛山，就是融入了全球供应链。因为我们要全链条，在1992年的时候，我们是做不来的。
我们可以做链条的一部分，就是因为这个机会，使得整个中国的制造业迅速的成长，而且融入了全球供应链。所以我们要记住，这个全球化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可以把它分拆，可以分拆里面的一个关键就是，我们可以通过市场合约的方式，还有通过现代企业制度的方式，通过市场分配在供应链中的哪一个部分做贡献，这就导致了我们现在的国际贸易跟全球制造业的现状，是什么现状?全球制造业的节点最大在中国，其次在美国，然后在德国。这个是来之非常不易的，佛山对这个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就是融入全球供应链。
现在美国的鹰派看到这个图，看到中国的成就非常不高兴，就说中国占了便宜了，制造业比我还大，现在就提出来，他们要跟中国脱钩，对华为进行限制，采取脱钩的方式，这是我们面临的一个挑战。疫情加速了这个过程，因为疫情就是自然切断了很多联系，现在有些在恢复，但是因为地缘政治的关系，美国在加速脱钩。
美国为什么要脱钩呢?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就是因为这些供应链使得技术转移加速，中国在技术方面非常迅速地追赶美国。现在的问题是，美国鹰派政治家非常想把中国跟美国切掉，不让中国继续在技术上赶超美国，但是美国的跨国公司、美国的企业，你看他们的利益非常大，因为中国从供应链中创造的价值4万亿，美国只有2.3万亿，德国是8000亿，所以中国这一块“肥肉”，它舍不得，割的话又下不了手，如果不给华为供货，美国一批企业要“死掉”，所以还是继续供货，所处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的状况。
中美贸易对比
另外就是说，疫情对全球贸易冲击是非常剧烈的。最主要就是说全球的经济增长几乎全部都是负的，只有中国是正的。看服务业，服务贸易基本上是“跳水”，唯一在里面掩盖跳水数据里面就是佛山在做的跨境电商，因为中国现在已经成为了全球抗疫的供应跟各种供应最重要的基地。因为其他很多国家，包括印度，很多的纺织行业都没人可以去生产，很多的订单转到了中国。就是说这是服务业，你看整个商品贸易，实际上经历了三个黑天鹅，一个就是说全球金融危机2008，第二个是2018年中美贸易战，现在是2020年，我们可以看到，目前一线企业非常辛苦，非常艰苦，这个就是从宏观数据中看得非常清楚的。
但是相对来讲，制造业比石油、能源，包括矿产还好一些，因为那个是有一个期货市场，加上投资、地缘政治的因素，影响更大。所以制造业相对还好一点。如果我们看整个行业，你会发觉，跟抗疫、电商相关的行业还在上升，但是受到打击最大的跟旅游、人流相关，汽车、旅游，还有纺织品等。看到这个图，最上面是亚洲，最下面是欧洲，中间是美洲，所以整个经济形势，亚洲最好，亚洲里面中国最好，虽然我们是非常困难，但是感到安慰的是，毕竟我们是在全球最好的地方，而且这个图是比较老了，中国单独来看，我们已经开始恢复了。
我们可以看到，从预期来看，有往上涨的势头。目前应该是习主席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实际确实是这样，各类风险在疫情的情况下都被重新激发了。激发的背后，我们看到最重要的因素就是中美关系，如果中美合作，实际上很多危机是可以掌控的。
非常不幸，因为美国内部的矛盾，使得中美的抗争加剧，现在我们要搞清楚中美到底在争什么东西，才能看到未来。实际有五个方面：贸易、规模、效率、技术、社会。这五个方面，中美之间都在竞争。我们可以看到中美双边贸易，这实际是最容易解决的，因为做贸易，就像我们做电商一样，一定是互惠的，如果不做，大家都倒霉，都受害，这就是为什么中美还是今年1月份还是签了第一阶段的贸易协议，可以看到中美贸易战，美国受害是非常严重的，基本上美国现在没有游客，中国去的游客，原来消费量是非常大，现在迅速下降。
贸易不是大问题，它还会继续，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就是中美的经济规模，按照规模力评价来计算，2014年的时候，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算出中美之间的GDP一样大，这个数字被美国哈佛大学一位教授大肆宣传，他写了一本书，中美会不会开战，用的最重要的依据就是这个。然后看到这里的预测，2004年，中国GDP那么小，到了2014年跟美国一样大，到了2024年，中国会变得那么大，这个图就把美国很多精英跟很多人都吓坏了，因为这是购买力。
意味着什么?你要买多少消费品，或者是你要买多少军舰、飞机，这是你的购买力、制造能力。而且这个原因是结构性的原因，中国在200年前已经是全球最大的经济体，今天也是最大经济体，按照购买力评价，这是没法改变的，只要是在正常情况下，中国在过去500年实际是不正常的，现在我们从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然后1978年改革开放，中国走上正常的道路以后，基本中国的经济规模一定是世界最大的，所以这是结构性的问题。这个问题只能去适应它，不能够解决。那么要解决，美国又一批鹰派就很想把这个问题解决，最好就是在这个关键时刻阻止中国扩大，这个没办法解决，只能去适应。
我们可以看到，美国担心是有一点道理，但不是那么可怕，为什么?中国在相当长的时间内，科技、效率各方面整体是不会超过美国的，就是从劳动生产率、效率来看，美国其实还可以引领未来的世界，但是他现在不习惯，这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最关键的是技术，如果看美国的大学，美国的研究，还是世界领先，技术中国是有巨大的潜力，但是现在最优秀的人才，很多中国最优秀的人才跑到美国去了，他们会不会回来呢?现在还讲不清楚，即使回来了，美国的大学现在还是最优秀的，他的科研能力还是最优秀的，所以其实美国是不用太担心的。
还有一个非常关键就是社会，这个是美国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因为美国现在选举基本上彻底分裂，就是说两派，民主党、共和党几乎是内战，不择手段，可以说美国现在是在一种动乱状态，这个动乱状态，我们经历过，我们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也经历过，就是说失去理性。中国因为曾经经历过，所以我们非常珍惜社会的稳定，这对中国整个竞争力，未来的发展是一个非常大的优势。
所以现在回到我们看现在国际形势，中美之间现在面临最大的挑战是要处理好这三个关系，但这三个关系之间是有矛盾的，一个是国家安全，一个就是老百姓幸福生活，这都是企业家担心的幸福生活，然后就是全球秩序。国家安全为什么现在成为一个问题?改革开放过去40年，国家安全的影子价值是零，当时美国跟中国一起对抗苏联，所以相互之间合作非常好，但是现在美国人担心了，中国也担心，因为美国的飞机在我们周边飞来飞去，我们也担心，所以这样就是说在未来相当长的时间内，国家安全的因素必须考虑进去，这对我们的企业来说，不是很习惯，但是慢慢这就变成一个因素。
两个国家，实际上中美之间，人民之间是非常友好的，因为基本上是互惠互利的，美国的老百姓因为有了中国物美价廉的产品，生活水平改善很多，中国也很喜欢美国很多高科技的东西，包括美国大学，很多小孩子都送到美国留学。其实两国从长远来看应该是互补的，没有一个根本利益冲突，因为两个国家相差那么远，历史上很多情况下都是相对比较友好的。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中国现在已经到了全球最大的购买力评价最大经济体，人口也是非常大的，所以现在全球任何秩序的变化一定会影响到中国。所以说这三个问题，我们逃不掉，但这三个问题之间是有矛盾的，因为你把所有的资源，国家安全，就像苏联，经济就垮了，如果不搞国家安全，那就被人欺负。我们不承担责任，比如说“一带一路”，还有各个方面，整个世界乱了，最后你是在里面最大的一部分，你也是受害的。所以从未来的国际形势来看，北京领导人必须要担心这些事情，所以说做中国领导很辛苦。
大湾区经济发展
整个中美是两个超级大国，要分析这个超级大国，传统的一些理念跟概念不太适用。我以前在中科大学的系统工程，所以我们觉得，实际上中国和美国是两个独立的开放复杂的巨人系统。我们知道北京给深圳放权提出来一个思想，就是系统，以前我们改革都是叫碎片化，给你一个优惠政策，给你挤牙膏挤一点，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给深圳一批政策，如果你还要还可以追加，为什么呢?背后的原因就是一定要有一个系统，这个系统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香港，香港为什么作为一个自由港在过去全球竞争力那么强呢?它是一个独立的系统，一个开放、复杂的巨大系统，从它的货币到整个制度建设，开放都是一个系统，这个系统就可以运作。
国内遇到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有很多政策，它不成系统，不成系统就是说没法运作，最后就会发觉，很多的政策最后变成了房地产，房子盖了都不知道干什么，因为要干其他的事情要求很多的配套，这些配套的东西，因为我们现有的这些历史形成的政策有约束，做不了。所以这是非常令人振奋的就是，习主席到深圳讲话，中央各个部门，广东省全部配套，立刻给了一套40条放权，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放权，两年之内要把整个系统建立起来，就是制度系统建立起来。
这个制度系统建立起来以后，将来的深圳接下来就是大湾区，应该说从制度环境来看，接近全世界最顶尖的世界级城市，包括新加坡、香港、旧金山。如果未来从生活方式、经营模式，还有地方政府服务来看，我们这个区域应该是最先达到世界级水平的。所以这个我觉得向前看，从政策层面看，应该说是比较振奋人心的。
我们看中国的历史有一个规律，1970年改革开放，还有1992年南巡，以及现在，都是在面临极其严峻的形势下，我们给出了一个更高层次的改革开放，现在机遇刚好就是在起点上，所以这是我们比较振奋人心的。关于中国的增长模式，实际上这些东西是我们当时在佛山做研究的时候，研究政府和市场关系的时候，我们总结出来的。
另外就是说，你看这次疫情，中国和美国的不同，就是中国真的是以人为本，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美国是资本主义，它是以钱为本，疫情一出来，他不救人，首先救事，美联储印了很多钱，最后发觉不救人救不了，最后还是会回来的，就说经济搞不起来。中国以人为本，我们有悠久的传统，就是家庭作为我们基本的单位，所有的城市都是想办法怎样把家庭，把我们的生活方式现代化。现在的生活方式就是医疗、教育等，我们在深圳的改革就是全部放权，教育、医疗这些全部都国际化，将来不受部里面管，就可以迅速提升。我们在大湾区，将来深圳的经验一推广，我们也可以这样做，这是我们未来的希望。
如果我们看未来，大湾区非常重要的一个角色和使命，如果看整个中国，上海就是纽约，大湾区香港相当于伦敦，从发达的经济体来说，西方的经济体来说，有一个在岸、一个离岸，这个角度看，为什么我们要做跨境电商?因为我们这里就是“一带一路”的桥头堡，我们这里就是做离岸。关于人民币、资产，那是上海的事，上海永远是中国在岸经济的中心，香港因为彻底是自由港，就是离岸的，所以我们可以借鉴香港、学习香港，但我们一定要在制度上要向香港接近，因为香港没法变，已经是最自由的，只有我们跟香港靠拢之后，我们才可以跟香港变成一个整体的生态体系。
为什么提出来三套体系，人民币体系、港币、美元体系，还有ESDR数字货币体系，这个数字货币体系跟跨境电商直接相关，中国现在最需要做的是阿里、腾讯、华为团结起来，跟中央银行一起做一个数字货币，做了数字货币以后，所有的跨境业务，还有“一带一路”的业务，那就变得非常容易。
这个我觉得是未来改革的一个方向，因为这个在过去是不可能做的，过去没有数字金融技术，现在有了数字金融技术，就是做离岸、在岸，做另外一种货币，技术上都不是非常复杂的，复杂的是解放思想，习主席这次特别强调要解放思想，要深圳解放思想，首先要提出方案，中央就说只要你对改革有利，全国人大批准，深圳就可以立法，深圳一立法，深圳还要求必须可复制，第一步就复制到佛山，这是我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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